工资上升
不是长期高通胀的推手
人口结构的变动影响经济的潜在供给和潜在消费需求,从而影响长期的平均CPI上涨率。
我们将年龄介于25岁和64 岁之间的人口定义为生产者,而将25岁以下和64岁以上的人口定义为消费者,然后计算生产者(储蓄者)与消费者数量之比。目前中国的生产者与消费者之比在120%左右,显示每100个消费者对应着120个生产者,潜在供给大于潜在消费需求。这一比例是在1995-2000年间超过100%的,有一种普遍认同的观点是,中国经济正是在90 年代中期由短缺型转为过剩型的。
其他国家的经验显示,生产者多于消费者的经济体,平均通胀率较低。过去10年中国平均通胀约2.0%,而印度、巴西和越南的通胀平均分别为5.5%、6.9%和7.7%。造成这一差异的原因有多种,人口结构的差异是一个重要因素。2010年印度、巴西、越南的生产者与消费者比率约为80%、100%和95%左右。
中国的情况更接近于发达国家。过去20年美国和英国的生产者显著多于消费者,而日本和德国处于这一阶段的时间更长。九十年代以来发达国家通胀率显著下降和人口结构的变化并非巧合。展望未来,中国生产者对消费者比率预计在2015年达到顶峰,然后缓慢下降,在相对长的时期,中国的生产者人数都会显著超过消费者,是供给充分的经济。
但中国与发达国家有一个重要差别,就是所谓“刘易斯拐点”对城镇劳动供给所可能产生的影响。过去,中国农村富余劳动力很多,农村边际劳动生产率相对于城镇很低,造成低端劳动力工资低且增长慢。随着农村富余劳动力减少,近几年低端劳动力工资上升加快,对企业成本压力增大。从这个角度看,有一些观点认为“刘易斯拐点”造成的工资上升将推动中国通胀长时期处在较高水平。
过去10年,我国平均通胀率约2%,但高点在8%。通胀是个周期性现象,上下波动大,如果平均通胀率是5%,高点就会大大超过10%。基于社会经济现实,很难想象政策会容忍如此高的通胀率。通胀容忍度和人口结构也有一定关系,一个老龄人口占比重越来越大的社会,对通胀的容忍度会降低。短期内,考虑到农村富余劳动力规模的不确定性,劳动力供给紧张有可能比一般预期的要严重,也就是潜在增长率可能已经显著下滑,如果政策判断失误,还追求过去的高增长,通胀压力就会增加。从目前政策调控的力度看,这个风险在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