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下降也是制约增长的重要因素。但理性观之,就可发现正面效应,即出口下降,顺差减少,货币供应增速得到抑制。这一方面抑制了通胀,化解泡沫经济风险,另一方面则促进经济结构转型,让中国经济被迫转向内需主导。经济结构开始质变,也预示着政府管制被迫放松,经济增长由政府主导渐变为消费者主导。
从政府投资主导过度到消费者需求主导,在经济增长方式渐变过程中,势必倒逼政府改革。因为要让消费者和厂商决定产出,就必须让消费者和厂商自主决策,这要求政府放松管制,增加市场自由度。因为,需求既取决于消费者的可支配收入和消费倾向,也取决于于企业能否提供好的商品。若让市场增加供给,除了减税,还必须放松政府规制,鼓励民间资本进行实业投资。由此看,不该对政治改革持悲观态度。政府放松管制,减少微观干预,看起来似乎仅仅是政府改革,但随着政府边界缩小,官员寻租变得困难,市场的力量就会逐渐恢复。
减税导致财政收入增速下降,预算变得吃紧,而同时民生保障呼声日渐高涨,在预算方面就会体现为政府与民众的博弈日益公开,那么政府若就此时机实行预算改革,规范政府支出,推动预算阳光化和民主化,就会促进政治民主化向前走一步。
中国经济问题很多,但GDP目标已经让位于就业目标,由于劳动供给显现“刘易斯拐点”,当前失业问题并不突出,这让经济下滑变得并不可怕。为扩大就业,政府鼓励发展服务业,鼓励实业投资,这都会建立内生增长动力。
细心的人会发现,“十七大”报告中,曾经有“增加居民财产性收入”的说法,而在今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则强调“努力营造鼓励脚踏实地、勤劳创业、实业致富的社会氛围”,这标志着执政党对经济本质认识的转变,也预示着房地产“硬着陆”不可避免。
房地产“硬着陆”并不就是宏观经济“硬着陆”,经济下行恰恰是宏观调控的结果。有理由相信,结构转型会让中国经济进入低速稳定增长时期。2012年,中国将迎来温和的增长与温和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