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推进这一外人看来近乎狂妄的扩张大计,创辉不断利用灰色地带拓宽资金来源。“鼓励购房者将定金或者购房款存入公司账户内”,成了创辉经纪们的基本守则,为此公司不惜向经纪们提供现金激励。而所谓的“公司账户”,基本都是创辉高层或大区经理的私人账户。上海创辉倒闭后,购房者发现该公司资金监管账户上赫然写着上海分部负责人肖建生个人的名字。创辉控制的担保公司,则是林凤辉的另一个“钱袋”。
林凤辉的扩张根植于他对楼市异于常人的乐观,他是“中国楼市将再涨20年”观点的坚定支持者。自2000年他涉足深圳房地产投资之时起,深圳楼市确实进入了一个长期快速上涨的通道,去年上半年深圳楼市的狂飙,更让其有些飘飘然。但人算不如天算,一场不期而至的楼市寒流,让他和创辉乱了手脚。去年七八月份以来,深圳楼市迅速走低,二手房成交量滑入低谷,创辉借助客户资金“过桥”的妙手遭受重创。九十月间A股持续转弱,使得他以股市补贴楼市的安排也难以为继。
面对接踵而至的资金压力,林凤辉采取了一系列控制成本的方法。一方面一再削减员工提成,另一方面希望通过各种方法压低店面租金。林预计,这轮楼市低潮很快就能度过。
然而事与愿违,在中天置业蒋飞事件曝光后,银行方面也提高了警惕。按照华南地区地产中介业惯例,每家大型中介都控制着一个按揭担保公司,创辉也不例外。这些担保公司起到中介运作“资金缓冲”的作用。有银行界人士向记者表示,蒋飞卷款潜逃后,深圳几乎所有银行都将“形迹可疑”的创辉列入高风险“黑名单”,创辉旗下担保公司任何担保贷款申请均被搁置,林凤辉的资金链到了最后断裂的边缘。
“弃车保帅” 引发阵内反水
外部资金“水龙头”一再拧紧,林凤辉唯有向员工伸手。
记者得到了一份盖有创辉公章的《关于员工工资收入转持股准备金的说明》文件,里面显示,去年12月,林凤辉推出“员工工资转入持股准备金”计划,只要员工最少存入1万元现金,即可成为公司股东,价值基本等同于创辉的原始股。据创辉员工称,公司一再鼓励员工向亲友或社会人士推销此计划。另一方面,他还准备推行所谓“经纪人合作制度”,简而言之,就是不再发放员工底薪,改以近35%的高额提成替代。市场上中介行业经纪买卖成交平均提成为1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