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90后女孩名下房产居然多达11套,郑州“房妹”震惊全国。在媒体爆出此消息后10来天,“房妹”父亲——郑州二七区房管局原局长翟振锋即被刑拘。近日,新京报刊发“房妹是怎样炼成的”一文,披露从发现“房妹”到“房妹”她爹被依法逮捕期间的诸多不为人知的事。
“靠房吃房”的家族
2012年12月26日晚有微博爆料,一个户口在上海的20岁女孩是郑州市房管局领导的直系亲属,并在郑州有十余套经适房。我(新京报记者)负责跟这个新闻。12月30日,我接到一个知情人士的深夜来电。对方称女孩是二七区房管局前局长的女儿,名下房产多是商铺。他讲述了翟振锋的各种事迹。
借助这位知情人士帮助,我接触了多位和翟振锋有过商业合作的人士,和他公司里部分敢言的员工。从这些人讲述和提供的材料中,我慢慢勾勒出这个“靠房吃房”的“经适房家族”的轮廓。一位郑州市房产系统公务员说,翟振锋在市房管局8年,他的家人,不少成了“房叔、房婶、房哥、房嫂、房姐、房妹”。
翟振锋
是“经适房家族”的核心力量,他通过提交虚假报告等多种手段,将3个经适房项目纳入囊中。在具体的开发过程中,他不满足于“垂帘听政”,而是亲力亲为,参与计划制订,监督工程进展。
妻子李淑萍
这个家族的“实权派”。2004年开发的“兰亭名苑”项目中,这位老板娘虽无名分,却经常坐镇公司,员工都十分惧怕她的“嚣张跋扈”,总经理和财务经理也听她差遣。到2009年的南溪苑项目,她成为公司大股东及法人,全权掌控公司运营。
儿子翟政宏
女儿翟家慧
为父提供资金流转渠道,还帮父母分担了房产。他们名下各有十几套房产。
妹夫和妻弟
分别担任公司法人,但公司的实际操控权仍在翟振锋及其妻手中。不过,二人也从项目中落得不少好处,包括部分房产。
弟弟们
另有公司,他们主要向翟振锋的数个经适房项目提供门、窗等各种设备。
“稳赚不赔”的生意
在多个生意伙伴看来,翟振锋并不是个合格的生意人:他缺乏基本的契约精神,和合作协调的能力。而另一位合作伙伴则看不惯翟克扣工程款和压缩原料成本的行为。翟振锋对利益的追求到了很多人不理解的程度,他开发房产可以赚数千万,但还要倒卖经适房,每套赚取3万-5万元的中介费。尽管签订了合同,但他总是找理由从自己的合作伙伴那里索要更多的利益。尽管他资金充裕,但对工程队的工程款总是能拖就拖能赖就赖。
但这些抨击翟振锋没有商业素质的人却乐于和他合作,只因为翟振锋“手里拿的项目稳赚不赔”。这些项目就是“经适房项目”。
“锦衣夜行”的权力
翟振锋的合作伙伴都认为他在从政方面“有一套”。“翟振锋打通了区里、市里各方面的关系,拿项目办手续一路绿灯。”对于政府主导的经适房项目,大家都不认为这是商业项目,而将其看作“权力项目”。在暗处,翟振锋运用他的权力经营着复杂的关系网。也正是由于上下保护伞的遮风挡雨,令翟振锋多年来从事违法违纪的行为毫无顾忌。他还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生二胎,为一家四口办了双户口。
这暗处夜行的权力,带给翟振锋一家财富和地位,而免受法律的制约和制裁。以至于去年11月媒体曝光翟振锋倒卖经适房后,相关部门仍没有对其进行任何调查。甚至在今年1月初诸多媒体介入报道此事后,郑州市成立了专案组,市检察院一位工作人员还私下向记者们抱怨说,郑州市并不想再查此事,因为牵扯的人太多,一查就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