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近日浙江省台州市发布《关于进一步落实房地产市场调控工作的通知》,明确提出楼市限购措施,成了二三线城市限购“首令”。
台州市出台首个二三线城市“限购令”,既是某种行政自觉,也折射出了二三线城市政府愈来愈大的房价调控压力:一方面,持续的房价组合拳下,被挤出的大城市开发资本下移到中小城市,另一方面,正处于城市化快速进程中的二三线城市,房地产市场成长空间巨大。二者叠加,让二三线城市的房价飙升,在住建部的警觉干预下,地方政府不得不出手“限购令”。
从这样的角度来观察,不难察觉到二三线城市“限购令”的政策初衷:它们更多的是通过抑制进入当地楼市的地方游资,来释放某种政策性的压力。换而言之,二三线城市限购令更多充满的是“警告”的意味:警告试图进入当地楼市的大城市开发资本与地方游资不能轻举妄动。
这样的功能诉求,注定了如同一线城市般,二三线城市也会成为限购令间的尴尬角色。二三线城市也依赖于卖地财政,限购也意味着限制土地供应,在行政重压下,地方政府虽出台限购令,但倘若真去行之,不仅财政收入会锐减,土地出让金收入的降低,让其保障房建设资金的提取量也相应降低,保障房建设任务也难完成,进而容易陷入“虽限购,实无为”的怪圈。
更重要的是,还要看到,即便二三线城市社会资本与投机热情真被限购令所打压,那么它虽然短期内给二三线城市楼市降了温,不过于长远的趋势,逐利的资本又会把目光投向二三线城市的周边县市,甚至四五线城市,于是房市涨价趋势与调控压力都会以下行的方式延续下去。“逆涨价”显然不是限购令所想看到的结果,但它却是一线城市限购令的“副作用”,也可能是二三线城市限购令将要面临的“动辄得咎”。
限购令所行之地,房价均有下滑与受挫,这点已被一线城市施行限购令后的现实所验证。同样被验证的是,“限购令”只是从供求链上部分抑制房价,不是治本之策,甚至会带来报复性的“逆涨价”。正因为如此,在不要对二三线城市限购令抱太大预期的同时,它的施行必须要更注重“可预期性”与“务实性”,避免重蹈一线城市限购令的负效应与“软调控可能”:譬如不能以单一的户籍为限制规定,政府力度要集中于对投资需求的遏制上;譬如要广开正规流通渠道引导游资,而不是任其下行;譬如对保障房建设速度要迅速跟上,以时间换降价空间。
置之于更广的观察视野,作为一种常识,解决中国的房市问题,最终需要明确住房的公益性质,也需要改革税费体制,更要让保障性住房成为房屋建设的主体。于限购令激起的一地争议后,公众更等待市场深处的“刮骨疗伤”。王聃